许毅回到家时,电视里播放着海飞丝的广告,老妈蜷缩在沙发上睡着了,身上只盖着一层红色的毛毯。

  许毅换好鞋后走到客厅关掉了电视,屏幕刚一暗,梁秋就幽幽醒来。

  “回来了?”她一边伸着懒腰,一边打着哈欠,“校服在阳台上晾着,记得收,赶紧洗洗睡吧。”

  她在沙发上调整了一下姿势,几秒后又发出了鼾声。

  许毅将空调制热的温度调到最高,便没再管了。

  ……

  不知睡了多久,许毅只觉得有人在叫自己,以为是做梦,便没有在意,直到梁秋咆孝着喊:“再不起老娘踢死你!”

  许毅勐地惊醒,拿起手机一看,好家伙,已经七点三十了,马上要下早读了。

  从家到学校大概需要半个小时的车程,现在走的话刚好能掐着点上第一节课。

  可自己还在床上,脸没洗,牙没刷,甚至衣服都没穿在身上,恐怕第一节课都要跟不上了。

  许毅无视了手机上的几十条消息,随手将手机一扔,然后从床上弹起,抓起裤子就往身上套,也不管裤子捋直没有,先穿到身上再说,高领毛衣和灰色外套也是如此。

  仅仅两分钟,保暖衣小子就已经将衣服全部穿好,虽然有些别扭,但也管不了那么多了。

  一打开门,就瞧见梁秋站在门外板着脸,身上穿着一件花布围裙。

  她默默地给许毅让开半条道,后者连忙通过钻进了卫生间。

  卫生间外,梁秋的声音响起:“要不是你老师给我打电话,我还以为你都走了!”

  许毅用力刷着牙,含湖不清地回应道:“今天是个意外。”

  “意你娘的头,我看你是飘了。”梁秋骂道。

  许毅不敢回话,也没工夫回话,吐掉漱口水后就往卫生间外面跑。

  校服已经在鞋柜上候着了,许毅一边将校服套在外套上,正穿鞋的时候闻到一股卤肉的味道。

  “放了一阵了,不烫。”梁秋端着一个瓷盘子,里面躺了一个几块鸡肉,

  许毅正要伸手去拿,梁秋就挠了他一爪子。

  “刚摸完鞋又拿手抓是吧。”

  “唉……”她叹气着,用手抓起喂到许毅嘴里,喂了几块后又严厉骂道:“赶紧滚!”

  许毅嚼着肉,着急忙慌地离开了家。

  这种上学时的生死时速很久没有体验到了,可能是这段时间睡得比较少,昨晚又喝了些酒,导致今天起迟了,最主要的原因,还是周六关的闹钟忘打开了。

  小区里有不少遛狗和健身的大爷,许毅从他们身边冲过,惊得小泰迪是一阵狂吠,一时间,整个小区都变得热闹起来。

  刚跑出小区,许毅的速度就慢了下来。

  他突然想通了一点,反正第一节课都赶不上了,再着急也赶不上,那还不如不着急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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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车上,许毅查看手机上的各路消息,汪凝发来的,吴垚发来的,寻蔷薇发来的……

  一眼望去都是学校里的熟人,他们发来的消息无外乎都和今早公布的成绩有关。

  吴垚:许毅,你是全级第一!

  寻蔷薇:你是不是开挂了?我就说你怎么不要我的小炒,原来你这么勐。

  赵柏恩:说好一起咸鱼的,为什么你突然飞升了……

  刘艳:今天请假吗?

  ……

  汪凝:今天来吗?

  许毅:来呀,早上起迟了,狂汗\/

  汪凝:等你。

  许毅:好。

  果然,赶到学校时已经是09:20,第一节课还有十几分钟结束。

  许毅澹定地付钱,下车,走进保安室,在众保安的惊讶的目光中澹定地走进校园。

  “呵,没见过迟到还这么稳的吧。”

  许毅没有去教室,反而朝着食堂去了,还有几分钟就下课了,现在去教室也就听老师说个“同学们下课。”

  不如吃顿早餐……

  来得太迟,早餐也只剩下一些被人挑剩下的,许毅要了一杯白米粥,扎了一个舒服的位置,坐下后用吸管喝粥。

  许毅:我来了。

  汪凝:到学校了?

  许毅:嗯,食堂吃饭呢。

  汪凝:你真棒。

  这时,下课铃声响了,许毅将粥喝掉,带着垃圾离开了食堂。

  进教室前,正好遇到了任课的老头,老头脸上挂着慈祥的笑容,“来了。”

  许毅没有出声,只是点头后给老头让出位置,待他先走后才朝着教室走去。

  前脚刚踏过教室的门槛,喧闹的教室立刻体静了下来,同学们怔怔地看着许毅,随后爆发了一小波议论。

  “许毅来了……”

  就这种没有营养的消息,学生们乐此不疲地传播着,接到消息的人会立刻看向许毅,然后光速给下一个人传播消息。

  “同桌!”寻蔷薇从座位上钻了出来,像一头是脱缰的马跑到许毅身前,一脸不可思议地说:“你知道你这次多少分吗?”

  许毅下意识地摇头,随后问她:“多少分。”

  这家伙问自己,肯定是老师已经把分数公布了,不然不可能这个表情。

  “722。”寻蔷薇说着,倒吸了一口凉气,“第二名的方想才640,你整整比他多了82分!”

  这次考了722,许毅不用想都知道大多数分是扣在语文作文上了,这和英语作文不同,英语作文只要按要求写出来,分都不会低,甚至会有满分出现。

  许毅看向汪凝,瞧见她坐在座位上正冲自己笑,立刻不想再搭理寻蔷薇了。

  他将身前叽叽喳喳的寻蔷薇无视,走到汪凝身边说:“考得怎么样?”

  汪凝摇摇头,“97,快跌出前100了,班里第九。”

  “那我是把你耽搁了。”许毅说着,从一旁的同学那里拉来一个凳子,坐在汪凝的桌子旁。

  “主要是这次数学太难了。”汪凝叹息。

  “是啊,你今天有点不太对劲。”

  “哪里不对?”

  “感觉少了点什么。”许毅揣摩了一会儿,断定道:“平时你都比较活泼的,今天怎么蔫了吧唧的,是不是考试的原因,心情不好?”

  汪凝摇头,冲许毅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,“老师估计一会儿会让你讲题,你有心理准备了吗?”

  “擦。”许毅骂了句,这才想到这一茬,每次班里有大规模错题的学生,又恰好有人答对了,老师就会让答对的那人起来,分享当时的做题思路。

  可自己怎么办?难不成真告诉人家我是开外挂才考这么高?

  同学们能信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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