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六清晨,林琛在猫咖二楼的工作室里对着三台显示器疯狂敲代码。

  屏幕上跳动着各种复杂的参数:【瞳孔直径3.8mm】【心率72bpm】【皮肤电导率0.02μS】……

  “搞定!”他猛地敲下回车键,举起一个酷似蓝牙耳机的微型设备:“恋爱辅助系统Ver2.0!”

  金币从猫窝里抬起头,琥珀色的眼睛里满是嫌弃:“愚蠢的人类,又在浪费小鱼干钱。”

  “你懂什么?”林琛小心翼翼地把设备装进背包,“今天可是和雪乃第一次正式约会!”

  手机震动,雪乃发来消息:【已到车站。你最好别迟到。】

  林琛手忙脚乱地抓起背包冲下楼,差点撞翻惠子刚泡好的咖啡。

  “老板!约会加油啊!”惠子笑着递过一个纸袋。

  “特制猫爪三明治!”

  “谢了!”林琛抓过纸袋,风一样冲出门外。

  车站前,雪乃正低头查看手表。

  她今天穿着浅蓝色连衣裙,发间别着那支樱花发簪,阳光下的侧脸线条精致得如同艺术品。

  “雪乃!”林琛气喘吁吁地跑来:“没迟到吧?”

  雪乃抬腕让他看表:“刚好迟到1分37秒。”

  “误差范围内!”林琛嬉皮笑脸地递上纸袋,“早餐!”

  雪乃接过三明治,目光落在林琛鼓鼓囊囊的背包上:“那是什么?”

  “呃……”林琛下意识护住背包,“就……普通约会用品!”

  雪乃眯起眼睛:“你最好别在电影院里掏出笔记本电脑。”

  “怎么可能!”林琛干笑两声,悄悄按下背包里的设备启动键。

  【系统启动:目标锁定。瞳孔直径3.7mm,情绪状态:平静略带怀疑】

  电影院大厅,林琛捧着超大桶爆米花回来时,发现雪乃正盯着他的背包。

  “你背包在发光。”

  “啊?”林琛回头一看,背包侧袋确实透出微弱的蓝光。他宝贝了个腿的!忘记关指示灯了!

  “那是……手机充电宝!”他急中生智。

  雪乃挑眉:“充电宝需要散热风扇?”

  果然,背包里传出轻微的“嗡嗡”声。

  林琛额头渗出冷汗:“新型号!大功率的!”

  【警告!目标怀疑度上升至65%!建议转移注意力!】

  “要开场了!我们快进去吧!”林琛抓起爆米花桶就往影厅冲。

  黑暗中,林琛悄悄戴上那个“蓝牙耳机”。设备立刻开始工作:【环境光线13lux,目标瞳孔扩张至4.2mm,注意力集中】

  银幕上播放着爱情片预告,林琛偷偷观察雪乃的侧脸。

  当预告中出现拥抱镜头时,设备突然震动:【检测到目标瞳孔微颤!放大率8%!心率 5bpm!】

  “果然有效!”林琛小声嘀咕,赶紧记下这组数据。

  雪乃突然转头:“你说什么?”

  “没、没什么!”林琛慌忙指向银幕,“这电影真好看!”

  “正片还没开始。”

  “……”

  正片开始后,林琛完全没看剧情,全神贯注地盯着设备数据。

  当男主角说出“我爱你”时,【目标瞳孔地震!皮肤电导率激增!】;

  当女主角转身离去时,【目标呼吸频率下降,右手微微握紧扶手】……

  “太精准了!”林琛激动得差点喊出来。

  雪乃突然凑近:“你耳朵上戴的是什么?”

  “呃……降噪耳机!”林琛慌忙解释,“我……对爆米花咀嚼声过敏!”

  雪乃的眼中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:“是吗?”

  下一秒,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摘下了林琛的“耳机”。

  “雪乃!等等!”

  已经晚了。雪乃把玩着那个精密设备,借着银幕的光看清了上面的微型显示屏:【当前好感度:82\/100,建议进行肢体接触】

  影院的冷气仿佛瞬间降到了零度。

  “林、琛。”

  “解释一下?”

  “这是……”林琛的大脑疯狂运转,“学术研究!人类情绪的光谱分析!”

  “所以。”雪乃一字一顿地说,“你带我来电影院,是为了拿我当实验品?”

  “不是!”林琛急得汗如雨下,“我是想更了解你的喜好……”

  雪乃突然起身离座。林琛慌忙追出去,连爆米花打翻了都顾不上。

  放映厅外,雪乃正站在垃圾桶旁,手里拿着那个设备。

  “别扔!”林琛惨叫,“我做了三个月!”

  雪乃停下动作,冷冷地问:“都有什么功能?”

  “就……监测瞳孔变化、心率、皮肤电导率……”林琛越说声音越小,“还有微表情识别……”

  “所以这三个月你整天盯着电脑,就是在做这个?”

  林琛低下头:“嗯……”

  雪乃突然转身走向洗手间:“在这等着。”

  十分钟后,雪乃回来了,手里拿着改造过的设备。

  原本的传感器现在固定在一个猫咪发箍上,显示屏则变成了小型温度计。

  “这是……”

  “爆米花温度探测器。”雪乃把发箍戴在自己头上,“根据热力学第二定律,爆米花的最佳食用温度是45-50度。”

  林琛目瞪口呆地看着显示屏上的数字:【当前温度:48.3c 理想状态】

  “但、但是原来的功能……”

  雪乃从包里掏出一叠纸:“你的研究数据我都记下来了。瞳孔最大直径4.3mm出现在1小时07分,恰好是男主角亲吻女主角额头的镜头。”

  林琛的下巴差点掉到地上:“你怎么……”

  “你的设备有蓝牙传输功能。”雪乃轻描淡写地说,“我手机自动连接上了。”

  【系统提示:检测到宿主震惊值99% 目标得意值70%】

  “你黑进了我的系统?!”林琛又惊又喜。

  “基本操作。”雪乃模仿他常说的语气,“顺便修复了三个安全漏洞。”

  林琛突然笑出声:“不愧是你……”

  雪乃把改造后的“爆米花温度计”递给他:“约会应该用眼睛和心去感受,而不是传感器。”

  林琛接过发箍,突然灵机一动把它戴在头上:“那现在我能准确知道什么时候吻你不会被打了?”

  雪乃的脸“唰”地红了:“笨蛋!”

  【温度警报:检测到目标面部温度骤升!当前:37.6c→41.2c】

  “你看!”林琛指着显示屏,“科学证明你现在……嗷!”

  雪乃的高跟鞋精准命中他的脚背。

  电影是看不成了,两人走在商业街上,林琛一瘸一拐地抱着那桶凉透的爆米花。

  “所以……”他小心翼翼地问,“约会失败了?”

  雪乃突然在一家甜品店前停下:“抹茶巴菲,双倍红豆。”

  “啊?”

  “你欠我的。”雪乃指了指自己被毁掉的电影体验,“还有,那个设备的源代码我要检查。”

  林琛立刻满血复活:“没问题!加个草莓大福怎么样?”

  甜品店里,雪乃小口吃着巴菲,林琛则把笔记本摊在桌上,认真讲解他的“恋爱辅助系统”。

  “这部分是情绪识别算法,我参考了mIt的最新论文……”

  雪乃突然打断:“这里有个bug。”

  “哪里?”林琛凑过去。

  “假设条件错了。”雪乃指着一段代码,“你预设所有瞳孔放大都代表积极情绪,但恐惧时也会放大。”

  林琛瞪大眼睛:“真的诶!”

  “还有这里……”雪乃继续指出几处错误,“皮肤电导率受湿度影响很大,夏天和冬天的数据需要分别处理。”

  林琛看着雪乃认真的侧脸,突然傻笑起来。

  “笑什么?”

  “就是觉得……”林琛挠挠头,“你认真讨论技术的样子特别好看。”

  雪乃的勺子停在半空,耳尖微微泛红:“专心改你的bug。”

  “遵命!”林琛低头猛敲键盘,却没注意到雪乃悄悄把他说的话记在了手机备忘录里。

  【系统提示:检测到目标愉悦度上升,当前85\/100】

  傍晚时分,两人走到河堤边看夕阳。林琛突然从包里掏出那个改造过的发箍:“其实……我还有个想法。”

  “嗯?”

  “如果把这个技术用在猫咪健康监测上……”林琛眼睛发亮,“比如通过瞳孔变化判断疼痛程度,或者用体温监测发情期……”

  雪乃的眼中闪过一丝赞赏:“不错的应用方向。”

  “真的?”林琛兴奋地手舞足蹈,“我就知道你会理解!我们可以开发一整套猫咪健康监测系统,先从猫咖试点……”

  雪乃突然伸手拂去他头发上的一片樱花花瓣:“八嘎,你总是这样……”

  “哪样?”

  “把看似荒唐的想法,变成有意义的事。”雪乃轻声说,“从猫咖到跨国平台,再到这个……”

  林琛的心跳漏了一拍:“雪乃……”

  “不过下次约会。”雪乃退后一步,恢复冷淡表情,“再带任何监测设备,我就把它改装成狗粮投喂机。”

  “遵命!”林琛立正敬礼,“那……明天也算约会吗?”

  “明天?”

  “你上周答应陪我去看流浪猫绝育项目的……”林琛可怜巴巴地说。

  雪乃叹了口气:“几点集合?”

  “上午九点!”林琛立刻满血复活,“对了,要爬山,穿舒服点的鞋子!”

  回家的电车上,林琛看着车窗反射中的自己和雪乃。夕阳的余晖为她镀上一层金边,美得像一幅画。

  【系统提示:当前幸福感100% 无需设备也能感知】

  这次,他没有反驳系统。

  雪乃的手机突然响起。她看了眼消息,嘴角微微上扬:“母亲问约会怎么样。”

  “你怎么回?”

  雪乃快速打字,然后把屏幕转向林琛:【收集到有价值的数据】

  林琛笑出声:“不愧是雪乃老师!”

  “闭嘴。”雪乃收起手机,但眼中的笑意却藏不住。

  电车继续向前行驶,载着两人驶向各自的归途,却又仿佛驶向同一个未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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